【原创】Castle-01
[smile face with tear]
原谅我，本来想写点有深度的，结果一安排好大纲都变成了漫天狗血。
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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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有一座城堡。”
Albert·Bowen舒展身体倚靠在了椅背上。陈旧的座椅边上倚靠着一支精致而昂贵的手杖，包脚处的细节暗示了这个男人或高贵或富有的身份。
他架起腿，剪裁贴身的西装裤略微上提，露出了脚踝——以及光鲜亮丽且价格不菲的皮鞋。
坐在对面小木凳上的男孩垂下了眼帘，低头打量着满是污渍的地板。
“别装作听不懂。他们告诉我你12岁了，不过你那眼神可不像是12岁的小孩。”男人盯着那个孩子浅色的嘴唇，“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用12岁的方式来与你交谈。”
他看向窗外，苍白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我猜想你已经结束了不谙世事的日子？说实话，在我看来，与其对那虚无缥缈的父爱抱有期望，倒不如祈祷能被一个富裕点的家庭收养，你说是不是？”
男孩似乎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下，终于打开了他干涩的喉咙：“Sir……恕我直言，您这么说，显得有些……”
我喜欢他的声音，男人心想道，和他的脸蛋、头发、身体一样美妙。
他给了男孩一个纵容的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有些混蛋。”
“混蛋。”男人重复了一遍这个词，随后轻笑出声，“精确。我确实是。”
他拿起了手边的手杖往上抛起一截，握着底部将杖顶伸向了男孩。坚硬的木雕把手戳着男孩柔软的下颚，逼迫他重新抬起头。
“现在，看着我，孩子。”绅士的右手稳如磐石，“开门见山是个好习惯。我30岁，你12岁，显而易见地我选择你不是因为什么父爱与责任感。直白地说，我富有，且不吝于给予你衣食、居所与教育。只不过——凡事都有付出代价的风险就是了。”
“我听过的版本是：凡事都要付出代价。”男孩插嘴道。
“没错。但我不太一样，我相对可控。”男人对着男孩略显迷惑的眼神微微一笑，“总之，选择的权利在你自己。”
“顺便，你叫什么名字？他们似乎为你登记了一个名字，Tom还是Tim，我猜那不是你原本的名字？”
“我没有名字，Sir。”男孩望向了男人干净的手，大拇指上套着一枚漂亮的翡翠戒指，“叫我什么都可以，随您喜欢。”
“……Ivan，如何？”男人思虑良久。
他收回手杖戳在软而破旧的木板上站了起来：“Ivan——我喜欢这么叫你——我不要求你现在做出决定，一周之后我会再来，期待你那时的答复。”
Mr. Bowen冲着男孩温和一笑，走出门离开了这家孤儿院。
大家都知道了这件事。
Cabe和他的几个玩伴不时投来几个嫉妒的眼神，嘟嘟囔囔地却也没什么实在的抱怨说得出口，毕竟大家都看得出来谁才是孤儿院里最聪明最乖巧的孩子——绅士们总是更愿意收养聪慧的或是强壮的孩子，但无论哪个，举止野蛮的小流氓从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
Sara则是在没人看见的转角送来一个恶毒的笑容：“看看，被有钱人挑中的小新娘。”削瘦的女孩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过长廊消失在另一个转角时，这句意味深长的嘲笑依然回荡在男孩的耳边，冷漠而又幸灾乐祸。
男孩平静的脸上看不出神情，他安静地转身走回了房间。
推门而入时经过的护工拉住了他的肩膀。
Fiona在这里工作了大概半年，他对她有印象，和另一个年长刻薄的护工不同，她是真正地关心着这些孤儿们，并且从不吝啬向任何一个人展露友善而慈爱的笑容。
“不要去。”她凑到男孩耳边小声，但郑重地说，一向温柔的胖乎乎的脸上写满了忧心忡忡，“我知道那种人——不要去，那是地狱。”
远处传来呼喊，护工再一次重重地捏了捏男孩的肩膀后，匆忙离开去忙活自己的工作了。
孤儿院的深夜安静地诡异，白天时的欢笑和争吵在夜晚统统归于寂静。
男孩躺在自己的床上——靠窗数来第二个床位，出神地望着窗外在风中摇曳的白桦。树干上的节疤狰狞而丑陋，几片叶子从枝头断裂，被风刮到窗上，贴着又冷又硬的玻璃下落、下落，跌出窗框。
他轻轻颤动着双唇，梦呓般吐露出一句低喃：“Ed，你睡着了没？”
黑暗中响起了一道轻微的刮刺声：那是指甲在木板床上抠出划痕的噪音。
男孩掀开被子，抱着枕头悄无声息地跳到了地上。他朝外走了两步，爬上紧挨着墙角的那张床，钻进不甚温暖的被窝紧紧地拥抱住了他的血亲兄弟。
若非被告知，谁都不会第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是兄弟。
Ed枯瘦又苍白，细软的头发黄如枯草，总是呆在房间或是院子的角落，一动不动地蜷缩成一团，安静得让人觉得不舒服。他的兄弟也挺安静的，经常挨着他坐着，看看书什么的。可至少也有点翻动书页的声音，或是小声诵读的声音。不像他，安静得像一具尸体。
没人会觉得墙角的破布袋娃娃和柜台中最干净漂亮的玩偶是一道做出来的。
可这不能怪他，男孩心想，Ed天生就看不见，也不能开口说话。
要是我不陪着他，Ed就得一个人面对那些无边无际的黑暗了。
“Ed……”他紧闭着双眼，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着，“今天有个男人想要收养我。”
他的兄弟轻轻捏了捏他的手。
“他给我起了个名字……Ivan。”男孩以更坚定的力道紧紧握住了他兄弟的手，“凭这个我也得试一试，是不是？”
Ed像是不赞同一般皱起了眉。
“Ed，听我说Ed。”男孩用另一只手抚摸着他兄弟的眼睛，“那个男人穿着很贵的鞋子，带着翡翠戒指，连手杖上都镶嵌着宝石。他还说他有一座城堡——你明白吗Ed，他很有钱。”
他很有钱，这就够了。
Ed摇了摇头。
男孩再一次拥抱了他的血亲兄弟。他的额头紧贴着他的额头，恨不能将自己的所见所言都交付于他。
“没事的，我会想办法。我不会离开太久……”